许佑宁赶到医院的时候,外婆的急救刚刚结束,老人插着呼吸管从急救室被推出来,双眸紧紧闭着,一动不动,连呼吸都显得那么微弱。 “不用谢!”苏简安笑了笑,“如果说你爸爸的事情是一个案子,用这种方式意外找到关键证人,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新鲜体验。”
她还想活下去,说完就赶紧溜进了卫生间,脱下医用手套冲进下水道。 许佑宁呵呵呵的笑了几声:“说得好像我不找死你就会放过我一样!”
穆司爵发动车子后看了许佑宁一眼,不自觉的将车速放慢。 最后一只螃蟹洗完,洛小夕突然感觉脚背痒痒的,低头一看,一只螃蟹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她的脚上。
如果时光倒流回几个小时前,她一定不问阿光那些问题。 许佑宁以为他已经放下手机了,刚想挂了电话,冷不防听见他问:“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?”
许佑宁相信的,从来只有康瑞城。 有那么一瞬间,杨珊珊以为眼前这个许佑宁不是她从前见过的许佑宁。
“你不会突然对做菜有兴趣。”苏亦承目光如炬,似乎早就把洛小夕看透。 “谢了。”许佑宁接过车钥匙,突然注意到阿光的神情不对劲,疑惑的问,“干嘛这幅表情?我回来了,你还不高兴?”
“我、我脚痛。”许佑宁下意识的动了动左腿,没想到这一动就痛出了冷汗,她“嘶”了一声,差点把床单都抓破了。 但萧芸芸还是觉得有点别扭,正想挣开沈越川的手,沈越川突然偏过头看着她:“故事有点恐怖,敢不敢听?”
穆司爵没有听见她的话般,不动声色,反倒是距离她不远的Mike突然扑过来,一把将她按在沙发上,操着一口口音很重的英文:“你要去哪里?我们兄弟几个人等着你解决问题呢。” 队员无辜的摸了摸鼻尖:“队长,我说错话了吗?七哥刚才好像要用目光杀死我。”
穆司爵模棱两可的笑了笑:“她不一样。” 洛小夕迟钝的明白过来,“复习”什么的,只是苏亦承用来吓唬她的阴谋。
可是,穆司爵在电话里向他证实了许佑宁卧底的身份,并且告诉他,当初差点害得陆薄言和苏简安离婚的那份文件,就是许佑宁交给康瑞城的。 说完,松开许佑宁径直往岸边走去。
她回过头:“还有事吗?” 成为公众人物,就要承受公众的议论,一言一行都要谨慎,否则招黑上身,就只有被各种辱骂声淹没的份。
“解释?”康瑞城的笑意里没有丝毫温度,“好,我就给你一次机会。” 洛小夕睁开眼睛,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。
陆薄言知道了,倒不是会骂她或者怎么样她,他只会叫人把所有盆栽的花都搬走…… “对,我是不用这么激动!”许佑宁差点跳起来,“我应该一口咬死你!”
她和苏简安认识十年,一直都是互相称呼对方的名字,苏简安突然改口叫她嫂子,她怕自己要花上个十年八年才能适应。 许佑宁盯着穆司爵,如果她没看错的话,转身的那一瞬间,穆司爵的眸底闪过了一抹非常复杂难解的情绪。
一进门洛小夕就踢了高跟鞋,趿上拖鞋往客厅走去,打开电视等苏亦承。 她绝望的叫了一声:“穆司爵,救我!”
一个女记者意犹未尽的追问:“后来呢,后来发生了什么事,让你改变了看法?” 她和外婆相依为命,仇恨在她小小的心脏里膨胀,她当时决定跟着康瑞城,把自己磨成锋利的武器,就是为了回来替父母讨回公道。
沈越川笑了笑:“不用太担心,他没那么容易倒下。” 许佑宁的动作很利落,不一会就重新包扎好穆司爵的伤口,正想站起来,手上却突然传来一股拉力,她狠狠的跌回沙发上,不偏不倚的撞进穆司爵怀里。
“那么你呢?”康瑞城揭开许佑宁的眼罩,目光如蛇蝎的逼视着她,“你敢说自己也没有异常?嗯?” 这种机会,她一生也许只有一次。
“是我朋友。”陆薄言说,“让他们进来。” 相反,她要提高自己的痛阈值,这样的疼痛对她来说,也是一种磨练。